---

※ [本文轉錄自 TigerBlue 看板 #1Pbm4gUo ]

---

大家好，我是二師兄，拯救唬爛版，需要你和我。



上一篇文肥宅我被好多人祝賀生日快樂，差點沒感動到哭出來，幾乎就要以為自己有朋友了呢。



□



嘶嘶嘶……


什麼聲音？


四肢痠痛，腦袋又昏又脹，幾乎就要裂開了。


我倏地張開眼睛。


我馬上意識到自己身處於一個明亮的走道，渾身被鐵鍊給纏繞著，一個漆黑的身影抓著鐵
鍊的一端，遛狗一樣把我拖在地上往前移動。


「路西法！」我大駭，連自己是什麼時候遇見他的都沒有印象。


我依稀記得阿猜為了引開加百列，孤身前往這個城市最危險的地方，把拯救貪杯客的責任交在我手上。

然後我想起長老，為了讓我來到貪杯客身邊，率領手天使攔下國際盜懶覺集團的最強戰力。

說到底，貪杯客會被抓也是為了在戰鬥中顧及我。

我只恨他們都信錯了人，阿猜也好，長老也好，或許換作手天使中的任何一人，都不至於像我一樣，人還沒救成，自己已經身陷囹圄。


我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相信自己是彌賽亞？


路西法沒有因為我的驚醒有所動作，只是一面愉快地哼著歌，一面往前移動，來到走道的盡頭。


一扇巨大到與牆壁合為一體的金屬門出現在眼前，門的右手邊是一個白色的金屬平台，平台上一支挺立的假屌。


路西法上前握住假屌，假屌一震，發出一陣電子音。


『請輸入密碼。』


只見路西法用奇特的節奏撸了幾下，假屌又是一震。


『身分確認，請進。』




厚重的大門向兩旁緩緩分開，門的另一端，濃厚的洨臭湧出，嗆得我雙眼泛淚。


「路……西……法……」一個虛弱的老人聲音傳了出來。


「剛剛來了一個棘手的傢伙，殺了醫生，不過當然不是我的對手啦嘻嘻嘻。」路西法一扯鐵鍊，我的身體凌空飛起，然後摔進門內。



然而最讓我震驚的，是實驗室的正中間，一個五米高的巨大蟲蛹巍然矗立。

這個蛹比我所聽說過的任何一個都要巨大，蛹前方的表面上，浮出一張雪白而蒼老的臉型輪廓。

那張臉的主人，擁有我聽聞無數次的名字。



「天伽？」





「我也好……你也好……今天是我們解脫的日子……」


我根本沒仔細聽他在說什麼，因為我已經被眼前的景像所震撼。


飄在那些培養皿裡頭的並非白色惡魔，而是一個又一個正在轉化成惡魔的人類。


他們闔著眼，眼皮飛快顫動，彷彿正做著夢。


再看看眼前的巨繭，我內心有了個恐怖的猜想。




什麼狗屁聖卵！？


這裡就像一個蠶絲工廠，將活生生的人類養肥，然後牲畜一般進行利用，想到這裡，我幾
欲作嘔。


這樣的人，居然還口口聲聲說要為世界帶來幸福！


「你這個瘋子！」我憤怒地指責，如同擱淺的海豚般在地上死命地掙扎：「有種你就跟貪杯客單挑啊！」


「你說他嗎？」路西法說道。


我抬頭，難以置信地望向前方，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實驗室的深處緩緩走出。


來者正是許久不見的貪杯客。


「你……你怎麼……」我心中有太多疑惑，一時間不知道該問哪個。


最讓我不安的，是貪杯客完全沒有受虜的感覺。他神色自若的走到我身邊，彎下腰替我解開了鐵鍊。





──可是我卻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像我這樣的人，怎麼有臉當彌賽亞？



「沒事了，一切都沒事了。」貪杯客神色平穩地說道。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我始終無法鎮定，內心一種隱隱的不安緩緩擴散，籠罩住全身。


貪杯客的眼神，完全不像是那個深夜的街道上，對我發下豪語的那個人。


「就在今天，所有人都會獲得幸福。」他的語氣呆板而空洞。


這個語氣，與天伽同出一轍，我如遭雷擊。


「你、你說什麼？」我驚惶失措地握住屌。


「等會你就會明白了。」貪杯客轉身面對著聖卵。


「你……想清楚了嗎……」天伽問道。



貪杯客點點頭，然後伸出手，整隻手臂插進聖卵當中，沒入直至肩膀。



「貪杯客！你在做什麼？」我驚呼。


聖卵上天伽的臉孔陷入極度狂喜，發出滿足的呻吟：「啊、啊啊……多久了啊……已經多久了啊？」


「如此高純度的尻槍，已經多久沒有體會到了啊！」


聖卵開始脈動，平滑的表層薄薄透出一層白光。


「你瘋了！」我突然間意識到貪杯客的目的，伸手朝他的肩膀疾抓。


「嘻嘻！」然而路西法迴身扭腰，一腳甩在我的側腹，將我遠遠踢飛。


我強忍著疼痛，在半空中尻了一槍，瞬間提升起能量，氣急敗壞地怒吼：「住手！你想讓天伽蛹化嗎？」


「啊……終於……我們期盼已久的這一刻……末日的審判……終於到來了……」天伽神色狂熱地說著。


聖卵不斷脈動，表殼散發出的白光越來越強烈，隱隱出現了裂痕。


一股不祥的力量在卵中逐漸醞釀。


「貪杯客！」我絕望地哀嚎：「你難道忘了嗎？你的夢想。」


貪杯客身體一頓，回過頭來看著我，露出淒涼的笑容：「我從來都沒有忘，我的夢想是讓天下的肥宅都獲得幸福，為此，必須讓天伽完成這個技。」


「混帳！」我憤憤捶了一下因為恐懼而顫抖的雙腿，朝聖卵撲了過去。


「我可是，彌賽亞啊啊啊啊！」我大吼，試圖藉此增加自己的膽量。


貪杯客收起笑容，淡淡瞄了我一眼，另一隻手隨意向後一抓，我立刻被用力尻了一下，整個人腿軟，跌在地上。


「抱歉，是我搞錯了。」他冷漠地道：「這個世上從來就沒有彌賽亞，也不需要彌賽亞。」


我愣然，內心深處一路支持著我走到現在的某股力量，好似突然被抽空了。


果然……我就知道……虧我一直厚著臉皮活到現在……


框啷。


瓷器碎裂般的聲音從聖卵上傳了過來，下一刻，千萬丈白色光瀑從裂縫中噴湧而出，全新的天使氣息充斥在實驗室內。


「完成了嘻嘻嘻嘻嘻。」路西法讚嘆地看著。


強光退去，破碎的聖卵上方，一個擁有三對羽翼的強大天使傲然騰空，環視周遭。


終於，天伽擺脫了老朽的軀殼，以最強悍的姿態重獲新生。


「主。」路西法收起不正經的笑容，單膝跪地。


「主。」貪杯客也將手從黏剔剔的聖卵中抽回，臣服地跪在地上。


天伽滿意地端詳著自己重塑過後的強悍肉體，然後突然低下頭，看著貪杯客說道：「你已經沒有用處了。」


「我知道。」貪杯客語氣沉穩。


「你不怕我馬上殺了你？」天伽瞇起眼。


「如果是為了肥宅的未來，我隨時都可以死。」貪杯客垂下眼簾。


天伽淡淡說道：「你的那雙手，對我來說太過危險，這個世界上不需要更多天使了。」


「是。」貪杯客毫無猶豫，維持著跪姿，雙手平舉在身側。


天伽身形一閃，出現在貪杯克正上方，六隻鋒利的羽翼同時落下，將貪杯客的雙臂齊肩鍘斷。


我瞪大眼，熱辣的鮮血灑在臉上，烈火一般的灼燙。


世界上最會尻槍的一雙手，乾淨俐落地脫離世界上最會尻槍的男人，啪搭一聲摔在地上。


貪杯客臉色瞬間慘白，額頭上冒出細密的冷汗，斷臂處血如泉湧，卻緊閉著眼，硬是一聲也沒吭。


我的頭一暈，內心幾乎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也許我潛意識裡一直暗暗期待著，在某個時間點，貪杯客會拿出另一個神奇又唬爛的招式結束這一切，可如今……


完了……一切都完了……


天伽再也沒多看貪杯客一眼，猛然振翅，強悍的軀體毫無阻礙地衝破層層屋頂，停在夜空之中。




「成功了？」加百列雙手環胸，打量著新生的天伽。


很明顯的，即使付出了死亡的代價，阿猜仍無法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天伽點點頭，直視加百列的眼睛。


加百列不悅地皺眉，說道：「就憑你這個樣子，能夠摧毀我？」


「彈指之間。」天伽輕笑，下巴朝遠方一點，道：「換個地方試試？」


語畢，他的身影化為一道白光向北邊飛去。


「……」加百列不發一語，也消失在原地。




一片狼藉的實驗室中，頓時只剩下貪杯客、路西法和我三人。


路西法看著天伽離去的方向，表情似笑非笑，輕輕喚了聲：「小武。」


「嗯。」貪杯客睜開眼睛，專心盯著胯下。


「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交給我。」貪杯客咧嘴一笑。


他的褲襠，如同吹氣球一般，緩緩膨脹了起來，血液集中後，斷臂處終於止了血。


難以想像，如此重傷及劇痛之下，他居然僅憑著意志力就硬了。




我一頭霧水，完全搞不懂現在是什麼情況，這種只有自己被蒙在谷底的感覺，似曾相識。




「意識……集中不起來……」貪杯克苦笑：「在失血過多的狀態下，果然做不到。」


「什、什麼意思？」我緊張地問：「你們現在到底想幹嘛？」


「加百列很強，實在是強得太過頭了，我們想盡所有辦法，都沒有打倒他的把握。」路西法靜靜地解說著：「唯一的手段，就只有讓天伽完成那招。」


「物理系、精神系之外的第三種尻槍，因果系的尻槍。」


「因果系？」我瞠目結舌，事態的發展遠遠超乎我的理解能力。


「那是從未真正出現過，只存在於理論中的技，能夠超越強弱的定義，對目標的根源做出攻擊，要殺掉加百列，唯有透過這招。」


「也因此，我們必須讓天伽蛹化成功，除掉加百列。」


貪杯客突然站起身，說道：「在這之後，由我來解決天伽。」




「只要再讓我射一次，我就會化身白色惡魔。」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問。


「為了完成我的技。」貪杯客神情堅毅地說道：「為了，肥宅們能夠幸福。」


「射不出來嗎？」路西法問。


「是啊，還真不想用那招呢。」貪杯客嘆了口氣。


「哪招？」我問。


只見貪杯客雙膝微曲，向外張開，上身彎腰前傾，把頭埋進跨步，身體保持著詭異的平衡。


然後，他張開嘴巴含住自己的屌。



「自含懶覺！」我震驚，不愧是貪杯客，傷重自此，竟猶能使出傳說中的絕技。







「這也許是史上首度有人二次蛹化吧？」路西法饒有興味地觀察著閃亮的巨繭，吐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話。


「接下來就交給你了啊，彌賽亞。」


我不解地看著路西法，正欲發問。


就在這個時候，天空中打了一道響雷，我跟路西法不約而同抬頭。


我們視線的終點，一座植被蔭密的小山聳立，山頂一塊碩大的奇石破土而出，造型宛若汪洋中破浪前進的戰艦甲板，正是北投知名景點軍艦岩。


兩尊雪白的身影在軍艦岩的上方浮空對峙，加百列嘹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上帝創造世界，費時七天。」


聖潔的祥雲出現在天邊，散發出絢麗的白光，莊嚴肅穆的梵音迴盪在整個城市。


天之極高處，一股霸道至極的力量瘋狂湧動，豐沛而連綿。


「第一天，神創造了光與闇。」

「第二天，神創造了水與空氣。」

「第三天，神創造了汪洋與大地。」

「第四天，神創造了日月星辰。」

「第五天，神創造飛禽走獸。」

「第六天，神依自己的形象創造了人。」


隨著加百列的吟唱，那股浩瀚的力量躁動了起來，彷彿天神隨之發怒。



「第七天，神在家裡打手槍。」





大地震動，台北市上空電光交織，一時亮如白晝，彷彿連天地都為了這即將到來的一擊而震顫。


強烈的危機感使得我胸腔一窒，心臟幾乎停止跳動。


「好強……真的是……太強了……」天伽的聲音因狂喜而顫抖，極度興奮下帶著隱隱哭腔。



「能夠摧毀掉這種怪物的我，實在是太強了啊！」



加百列重重尻下一槍：「凌駕萬物，摧毀一切的終極力量──『神、之、尻！』」


轟隆。


一道連貫天地的粗大洨柱撕裂天際，彷彿后羿射日的神箭、宙斯憤怒的雷霆、聖經中吞噬一切的大洪水，挾帶著雷霆與烈火朝天伽落下。


灼熱的氣浪襲捲，我的頭髮微微燒焦蜷曲。


那是足以焚燒大地、沸騰江海的最強尻槍。


這已經超越了技的範疇，簡直是神靈所引發的「災難現象」。


天伽神情狂熱地望著迎面而來的洨柱，頭髮向後逆豎，狂風中，他艱難地握住屌，輕輕尻了一槍。



「古老而強大的天使呦，為了表示敬意，我要履行承諾了。」



「見識一下吧，只存在與理論中的現代尻槍──『如果你爸把你射在牆上』。」



我大為震驚。


這是…什麼尻槍？



那道彷彿要劈開整個台北市的洨柱輕輕一顫，居然在半空中化為烏有。


天空中盤旋的祥雲消散，莊嚴的歌聲一掃而空，黑夜重新降臨。


加百列錯愕地看著天伽。


「一直以來，我都想要創造出肥宅的幸福，一手建立了成人產業帝國，研發出上百款飛機
杯，人生中的每分每秒，都在想著如何才能給予肥宅救贖。」天伽對著空氣訴說道。


「然而，不論我再如何努力，都無法止住肥宅們孤寂的淚水。」


「最後我終於意識到，肥宅本身就是悲劇的產物，是與幸福無法相容的存在。」


「因此，要創造肥宅的幸福，意同毀滅肥宅本身。」


「打從一開始，肥宅就不應該誕生於世。」


天伽的臉色似喜似悲，緩緩訴說著：「我在蛹化時已經下定決心，要修正這個世界的錯誤，摧毀所有的肥宅，終結一切苦難。」


「這就是他們唯一的救贖。」



加百列默默聽著，他強壯的身形向融化的雪糕一樣逐漸軟化變形。


「加百列，你的確很厲害，要正面打贏現在的你是不可能的，但若回溯到兩千年前，你也不過是一灘洨。」


天伽搧動翅膀，離開了戰場。


「消失吧，下輩子，不要再尻槍了。」


加百列茫然抬頭，已經習慣睥睨視角的他，久違地仰望著這片天空。


「啊啊……我終於……敗了……」驕傲的天使悠悠嘆了口氣，深鎖千年的眉頭終於紓解。



縱橫世界的亙古魔神，最初與最強的天使，就這樣化成一灘洨，在半空中隨風而逝，消失無跡。



天伽收起翅膀，降落在軍艦岩上，俯瞰著繁華而靜謐的市區，眼神中閃爍著哀戚：「以最初天使的滅亡做為開端，接下來……」




「最終審判，降臨了。」




下集待續。



□




劇中尻槍純屬戲劇效果，請勿模仿。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01.15.183.251
※ 文章代碼(AID): #1Pbm4gUo (TigerBlue)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TigerBlue/M.1503068458.A.7B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