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板 marvel作者 WeinoVi (言颿)標題 [翻譯] Nosleep-她將披戴星辰迎向我時間 Fri Oct 7 11:17:38 2022
原文網址:https://www.reddit.com/r/nosleep/comments/xkz015
原文標題:She will come to me, blanketed in the st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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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譯時為語句通順有稍作修改,若有錯誤或誤解原文的地方,還請不吝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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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 will come to me, blanketed in the stars.
她將披戴星辰迎向我。
她將披戴星辰迎向我。
說不清這十年來我聽過多少次這句話了。我的父親,雷蒙德‧錢德勒,在經歷嚴重中風後
無法說出除此以外的任何字。就只有這九個字,不斷重複。
嗯……我想這可能不完全正確。到了最後,他有說出別的話……但我晚點再提吧。
在我小時候,爸媽都在美國太空總署工作。他們都在太空中完成了各式各樣的任務,媽更
是在國際太空站服務。事實上,她也在那裡死去。卡菈‧錢德勒是該太空站史上第一位在
執勤時失去生命的人。
當時她正進行外部通話設備的例行維修,繩索鬆了,而她飄進了太空的黑暗之中。我還很
小,不知道確切發生了什麼事,但也大到足以理解她再也不會回家。
作為單親父親,爸已經盡了全力扶養我長大,但在她死後,我覺得他並沒有花時間好好照
顧自己。他的頭髮迅速褪色,臉上肌膚刻劃出深深的皺紋,且他很少睡覺。但他依舊充滿
慈愛。
「你覺得媽媽害怕嗎?」有天晚上,父親送我上床,而我問道:「她飄走的時候。她害怕
嗎?」
父親露出微笑,是我再熟悉不過的悲傷笑容。他用手拍拍我的頭,把旁邊的熊娃娃放到我
的枕頭上。「不,」他溫柔的說:「你的母親是個勇敢的女人。在你出生前,我們每天晚
上都會坐在外頭看星星。沒有比這更令她開心的事了。現在她和星星待在一起。我想……
她很開心能待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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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爸罹患缺血性腦中風。就在他58歲生日的四天前。這算什麼禮物啊?
他陷入昏迷將近一個月。
我不想細數爸爸康復過程中的所有回憶,但還是會粗略講一下。大部分的醫師認為他餘生
都會處於僵直、失能的狀態。即使他醒來,能力上也似乎不可能進步到能獨立移動。
說話能力?也會消失喔,根據同一群醫生的說法。
日復一日,我坐在他床邊,唸書給他聽。大多是懸疑或偵探小說。他總是忙著工作或照顧
我,因此沒有什麼時間看書。但這沒有讓他停止選購精裝書並放入那永無止盡的退休待讀
書堆中。
每隔幾天,我會從那疊書中選出一本,唸給他聽。有些護理師說他們覺得他聽得見。能幫
助他「定錨」,有些人這麼說。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相信這點,但這能填補加護病房內沉重
的靜謐。
在讀完第五或第六本偵探懸疑作品後,我闔上書本,放到他床邊的桌上。望著他,我看見
他胸口淺淺地起伏著。他膚色蒼白,體重下跌。我雙眼盈滿淚水,拿起他無力的手放在自
己手中,握了一下。
「我要回家了,爸,」我低聲道:「我愛你。」
開始把他的手放回到白色床單上時,我感覺到他的肌肉收縮,有股力道環繞我的手。他堅
實地回握了我的手。他充滿睏意地睜開雙眼,與我視線交會。沙啞的雜音從喉嚨冒出。
他在試著說話,但是嘴巴太乾了。
我慌慌張張地摸索床邊的桌子,倒了杯水給他。我把杯子舉到他嘴邊,他小口小口喝著,
並用舌頭拍打上顎。
「她將披戴星辰……迎向我。」他虛弱地說。
我敲打床邊的呼叫鈴,呼喚護理師。
「什麼?」我說,心臟在胸口劇烈跳著:「我聽不懂,爸。」
他更加用力地抓住我的手,將我拉向他。我傾身靠近,把耳朵放到他嘴邊。炙熱的呼吸吹
進我耳中。
「她將披戴星辰,迎向我!」他厲聲說道。
當他說完,上方的日光燈嘶嘶作響,燒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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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出院後,我成了他的全職看護。我已經擔任居家護理師許多年了,所以轉銜過程挺順利
的。
他的康復過程在許多層面上十分驚人。他的關節活動度全都恢復正常。他可以獨立行走。
他的視力和中風前一樣良好。基礎活動像是綁鞋帶和換衣服都不成問題。
唯一持續的影響是右側偏癱,或說右側較為虛弱,還有在溝通時他無法說出那九個字以外
的任何話。
她將披戴星辰迎向我。
他的醫生們說這很不尋常,但也不是沒聽過。中風對大腦的影響因人而異。「組織並說出
完整想法的能力可能會恢復。可能需要幾週或幾年的時間。」醫生告訴我們:「也可能永
遠恢復不了。」
的確如此。我父親只能一再重複那一句話。他會用不同的聲音起伏來表達心情。我沒辦法
聽懂所有他想表達的內容,但能判斷出開心或難過。這讓人十分沮喪,但我盡可能保持耐
心與同理。
有段時間,我們認為他也許能用寫的來傳達想法,但事實證明仍是徒勞。每次你給他白板
或紙張,他都會再次寫下相同的九個字。
她將披戴星辰迎向我。
回家後,我們的日常生活大多很正常,只有一點例外。
爸開始用粉筆在牆壁每吋空白處畫上巨大的星圖。當沒有空間擴展他那佔地廣大的作品時
,他會把牆上的相框和畫作拿下,堆到房間中央去。
起初我為他的舉動感到困惑,也很擔心。當我說看見他在畫星圖,指的不是他待在房子某
個區域,完成一個段落。在下筆畫上一個點前,他會盯著牆壁看上半小時。一旦做到了,
就會走到其他房間,然後重複這個過程。
在牆壁已經被小白點覆蓋得差不多後,有天晚上,我決定在他上床睡覺後清理牆面。我裝
滿一桶溫水,用海綿擦去記號。我花了好幾個小時才洗乾淨,並把照片和繪畫放回原本的
位置。
隔天早上爸看見了,氣急敗壞。
「她會披戴星辰!」他大吼著在客廳裡跺腳,一面比劃著乾淨的牆面:「迎向我!」
「爸,」我哀求道:「那些只是粉筆畫的點點啊。我們去廚房吃早餐了,好嗎?」
他衝回房間並甩上門。敲門時,我能聽見他在哭泣,但他沒有應門。印象中,接下來一整
天他都沒有走出房門。只坐在房裡,低聲啜泣、喃喃自語,說著那令人抓狂的九個字。
作為和解的禮物,那天晚上,我在他睡著後開車去店裡買了一盒粉筆給他。先前我沒有意
識到,雖然他在牆上創作的藝術作品就我看來毫無意義,對他而言卻非常重要。
效果顯著。
隔天早上他從房裡出來,我把那盒粉筆遞給他。
「我很抱歉,」我誠摯說道:「這是你的家。如果你想在牆上畫畫,絕對沒問題。」
他低頭看向手中的盒子,露出微笑:「她將披戴星辰迎向我?」他提出疑問。
「當然了,爸,」我回應:「披戴著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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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年間,爸用龐大的星圖填滿了牆面。他的步調越來越快,圖案很快就繞過門口
的轉角,進入到下一個房間。有些日子裡,他會從辦公室中拿出很大本的書籍,一面展示
星座和恆星分布的照片給我看,一面重複那些回音般的文字。
我知道,在他腦中,他在向我詳細解釋星圖代表了哪些天體,我也會點頭回應。他看起來
好開心。甚至為此心滿意足。
但我只能聽見那些字。
她將披戴星辰迎向我。
中風後的第八年,爸的健康狀況急轉直下。他開始難以起床。沒辦法長時間站著。記憶力
似乎有些下滑。
但他仍舊添加著星圖。
同時,燈泡也開始迅速損壞。起初只有一個。走廊上的燈。我換上新的燈泡,然後裡面的
燈絲在兩、三天內就會變成燒壞的兩頭尖。
不久後,整間屋子的燈泡都開始頻繁損壞。我每週的購物清單裡永遠包含數袋燈泡。我告
訴自己可能是舊式燈泡的問題,但換用LED燈泡也只多撐了一兩天。
挫折不已,我不斷請水電工到家裡檢查線路。他們從未找出任何問題。一切都正常運作。
可是燈泡繼續燒壞。
隨著爸的移動能力逐步下降,我們開始花更多時間待在家裡。以前我們會進行日常工作或
造訪天文館,他大部分時間改而坐在扶手椅上,安靜地讀書。
他花在星星上的時間越來越少。
至於我,則整天待在電視機前。雖然我是個好學生,卻從未和父母一樣培養出對書的熱愛
。電視打破了這個家中安靜與無趣。大多數夜裡,我會在電視機前睡著。
有時,當我醒來,會看見電視的微光照亮牆上的粉筆點點。這幾乎讓那些點點像夜裡星空
般閃爍。就好似我父親的作品獲得生命力,具現了在我們天頂上舞動的景色。
就是從電視流瀉出的光線中,我開始看見不詳的形影。我知道那肯定是我的想像,但細線
似乎在某些星星之間發光,形成嚇人的模樣。
粉筆畫出的點點似乎組成滑行、駝背及吼叫著的生物,並在發亮的牆上遊走。水泥牆的劈
嚓聲和木頭的低吟聲充斥在我耳中。從我脊椎底部湧起的戰慄爬上脖子,彷彿我是在高階
捕食者視線中的無知獵物。
當我打開旁邊的檯燈,那如夢般的形體就會消失。
蕩然無存,只有牆上的白色星點。
我覺得父親也感受到了。在那些夜裡,我會聽見他驚慌的叫喊聲。當我進到房間裡,他會
狂亂指著每面牆壁,尖叫相同的九個字。
「她會披戴星辰!迎向我!」
當他進入那種狀態,我就需要坐在他床邊,直到他再次入睡。床邊的檯燈總是有一個燈泡
燒壞,我就會換掉。在他意識慢慢飄散前,他會握住我的手。感覺就像小時候的我,當時
我會哭著說自己多麼想念母親。
爸會在昏暗的燈光下握著我的手,輕聲告訴我,媽媽待在星辰間,過得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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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父親最後一天的早晨,我覺得自己知道終點將至。大多數日子裡,他似乎都充滿恐懼。
他很少睡覺,除非我坐在床邊、握著他的手。如果我沒有在他旁邊的椅子上睡著,隔天早
上幾乎都會發現他躺在地上。
他會抓著逐漸變短的粉筆,蜷縮在牆邊地板上。過去幾週,他一直在描畫一個華麗的方形
。很漂亮,但同時也很嚇人,就像你錄到了已逝愛人的聲音。
看起來幾乎像扇門,然而它將近有九呎高。細緻的螺旋花紋填補了白色粗線邊緣之間的空
白處。灰色的淺色陰影覆蓋其中,是父親用顫抖的手小心地一吋一吋塗抹上去。
他從未在白天進行。只有在夜裡,和我不在房裡的時間。
我買了一台嬰兒監視器放在他房裡,留意那些我能睡在自己床上的夜晚。頭幾次我看見他
搖搖晃晃走過去畫那扇門,我會跑去他房裡,嘗試帶他回床上,但他變得很激動、很生氣
,我都以為我們要打起來了。無論我帶他回床上幾次,都會再次在螢幕上看見他繼續畫那
扇門。
房間其他地方有更多令人不安的作品。原本佈滿白色粉筆星星的地方,現在有了淡淡的細
線連結,一起組成了當我坐在電視前總是會夢見的可怕生物。
我從來沒看過父親作畫這些部分,卻經常有所變化。
那天早上,我進到父親房裡,他則坐在扶手椅上。他的頭往後仰,身上睡袍亂亂地敞開著
。第一眼看見他時,我以為他在夜裡悄悄過世了。我的心臟瞬間痛了起來,然後我看見他
動了一下。
「她將披戴星辰,」他昏昏沉沉道:「迎向我。」
「早安,爸,」我說:「早餐準備好了。」
我們一起在廚房吃早餐。嗯,我吃。爸在他的早餐裡翻翻找找,舀了幾口蛋塞滿嘴裡。他
吃得不多,開始看起來像皮包骨了。醫生提供我們點滴輸液,而我確定這將是下一步。
以往吃完早餐後我們通常會坐在門廊上,但他從桌邊起身,用顫抖的雙腿走回房間,縮在
被子底下。幾分鐘後,我試著搖醒他,帶他到外面曬曬太陽,但他看起來好虛弱。我決定
讓他休息。
我肯定在下午某個時刻睡著了。醒來時,我看見街燈的光線從窗口照進來。我想拉亮旁邊
的檯燈,毫不意外地發現燈泡又壞了。我昏昏沉沉地走到牆邊按下開關,但連這邊的燈都
壞了。
我往廚房櫥櫃走去,想拿新的燈泡,卻聽見父親的尖叫聲。
我衝到他房間,扭動門把卻發現鎖住了。我開始重重捶打房門,大喊父親的名字,但他沒
有回應。我的耳中滿是他驚恐的尖叫聲,還有東西沉沉落在地上的聲響。
「爸!」我喊道:「爸!把門打開!讓我進去!」
更多尖叫聲和……沉重的腳步聲。
我用身體撞門,厚重的木門紋風不動。鉸鍊微微發出聲響,但門就是不肯打開。裡面可怕
的聲音持續不斷。
我的手機還放在客廳躺椅旁,因此我跑回去拿手機。正要拿起來時,我看見嬰兒監視器的
畫面,心臟幾乎停住。
我父親坐在床上,毯子拉到下巴,劇烈地發抖。他的眼睛來回掃視牆面。曾是粉筆畫的星
星的光點沿著隆起、起伏的牆面舞動。有什麼東西在牆壁後面推擠,嘗試要闖進來。
我扔下手機,跑到車庫並摔下階梯,重重跌落在水泥地上。腦袋一陣暈眩,但我仍努力站
起來。我衝向工作檯,找到父親的舊斧頭,再跑回他臥室門口。
我一次又一次高舉斧頭過頭往下砍。將門破開時,油漆斑點和木頭碎屑灑上我的臉。我仍
能聽見父親在裡面尖叫,但現在還夾雜了類似喉嚨發出的低鳴聲,讓我心裡滿是懼怕。
幾分鐘後,我砍出一個洞,足以讓我把手伸進去。我把手滑進去,盲目摸縮著門閂。低鳴
已經放大成震耳欲聾的吼叫,完全蓋過我父親害怕的叫聲。
我的手找到門鎖並轉開門把,門打開了。
我能看見父親朝我伸手,眼裡佈滿恐懼。他在叫著什麼,但被水泥裂開和木頭被撕扯的聲
音蓋過,我聽不見。不需要聽見,我也知道他在說什麼。
她將披戴星辰迎向我。
許多黯淡的光芒從牆上擠了出來、掉到地上,在停下前像保齡球般滾動著。當光點開始震
動時,來自牆面的緊繃聲響安靜了下來。慢慢地,光點開始向彼此靠近,形成巨大的光球
。
我和父親敬畏地盯著眼前的光球。我正準備呼喚爸爸,接著球體像蛋一樣裂開,一片片碎
裂掉到地上。在原先的位置站著某樣東西,是我從未見過的。
那是……某種生物。由點點星光組成。細緻的線條在每個發光的亮點中舞動,形成噩夢般
的野獸。利爪沉入地板,那隻天體怪獸轉身面向我。一片白色星海中,兩個紅色亮點與我
視線相會,接著那東西喉嚨爆出另一聲吼叫。
我將斧頭高舉過頭,但突然一串閃爍的白球盪了過來,並連上我的頭。斧頭從手上掉落,
我在空中航行,撞上父親畫在牆上的華麗門框。空氣從我肺中擠出,使我難以呼吸。
那東西轉回去面對我父親,開始往前移動時壓低了身子。隨著天體怪獸逼近,父親尖叫並
在床上掙扎。它似乎準備衝向他,但瞬間房間裡被強烈的光線照亮。
我看向身旁,發現門的輪廓流瀉出明亮的光線。燈光舞動著從父親畫下的精緻作品中噴發
出來。在我們四周,空氣被寧靜的感覺圍繞。
就連那怪獸都轉頭看。
牆上華麗的門被推開,暖意與光亮如潮水般襲捲整間房間。我想摀住眼睛,但眼前景象太
美了,我無法移開目光。
在父親床邊,那天體怪獸開始在痛苦中吼叫、扭動。我轉頭,看見那生物溶解成一池光團
。暖意與光亮的浪潮回到門裡,讓房間重歸靜默。
我再次轉頭看向那扇門。
有個女人走了出來,踏進臥室。
她好高。將近八呎。她的軀體纖細靈巧,笑容美麗寧靜。一條銀色披肩披在她肩上,並垂
落到地板。光芒舞動並閃爍在每一吋布料上,如夜空中閃閃發亮的星辰。
披戴著星辰。
她傾身向我,將手放在我胸口,而我難受的肺部頓時充飽空氣。身上所有疼痛都消失了。
我不再害怕。只感覺得到愛,與平靜。
她朝我微笑,開始走向父親的床。
我看向他。他已經把毯子扔到一邊,對著這美麗的女人露出笑容。他朝她舉起顫抖的手,
她也回以一樣的動作。
「她已迎向我,」他說:「她披戴著星辰。」
女人握住父親的手。
「我好想你,雷蒙德,」她用空靈美妙的嗓音說道:「而我相信現在正是時候了。」
「卡菈,」他輕喃:「我知道你會來。就和夢境裡的你一樣美麗。」
母親與父親牽著手走過,只在我面前停了一會兒。父親朝我微笑時,一滴眼淚滾落臉頰,
而母親彎腰撫摸我臉龐。當她親吻我頭頂時,我也短暫把雙手放到她臉上。
他們穿過那扇門,門在他們身後關上了。
我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但無妨。
無論他們身處何方,都和彼此在一起。披戴著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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