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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 you remember-moumoon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MdvC7XxSQ7M



一進門，學長便不由分說把女孩推到床上。

不顧她的掙扎和抗議、不顧落在胸膛上的小小拳頭、也不顧懸在天花板上的我。

當然囉，我只是個旁觀者，但這也太失禮了吧！虧我為今晚畫了頂級的妝呢。

Notice me senpai!!

「聽我解釋，這真的只是誤會。」學長說。

「你去跟小柔解釋吧！」女孩嘶吼，聲音卻被男人的手掌壓住。

「噓、噓，我也是受害者啊！只是稍微跟她曖昧一下，誰知道她會當真……」



「我哪知道，玩音樂的人就是憑一股衝動做事，妳又不是不認識她…」

女孩還有話說，但學長用嘴堵住了；厚實的手鑽進學生裙裡、制服襯衫委頓在地。

女孩在哭，淚水被貪婪的唇吻去。

特別改短過的裙子已經褪到小腿，露出稀疏的黑森林，學長的指尖不勝愛憐地畫著圈。

她閉上雙眼，像朵自暴自棄的玫瑰闔上花瓣，我幾乎聽見那枯萎的聲音。

這時有東西滴到她臉頰，彷彿梅雨敲醒一朵乾燥花。

滴、答。

原來是我的血啊。

女孩睜大眼瞪著天花板上的我，驚嚇之餘咬破了學長的嘴唇，「是小柔！」她尖叫道。

學長摀著嘴唇滾下床，本來就夠小的老二這下都縮起來了。

女孩結結巴巴地，那嘴型是要道歉嗎？向我？別傻了，哪有受害者在對受害者道歉的。
「衝吧，女孩，能阻擋妳的只有妳自己啊。」我想這麼告訴她，但光是動動嘴都已超出我
的能力範圍。

或許是從驚嚇中得到力量吧，亦或是終於確認面前的男人多麼十惡不赦，女孩撿起包包和
襯衫奪門而出，留下學長驚愕的瞪著我，鮮血滴滴答答落的他滿臉。

女孩，祝你幸福，我只能救你到這裡了。

最後一刻還能成為某人的救星，真是太好了，我由衷地這麼想。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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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首歌，獻給我的偉哲學長。一周年快樂！」事情是這麼開始的。



因為一年前的我，就是在這裡、以一個觀眾的身分，愛上舞台上的他。

「明年成發，我要用主唱的麥克風，唱出我們一周年的紀念。」那個歌聲還不穩的女孩，
口氣倒是挺狂妄的。



什麼時候潰堤的呢？大概是用嘴的時候吧。他的體溫含在我嘴裡，宛如太陽，燙出傾盆
大雨。

「一言為定，就算我畢業了，也要回來當小柔的粉絲。」

他一邊拭去我的眼淚，一邊在耳畔呢喃。

怎麼說呢？就像在暴風雨中找到了港口，但又像是更炙熱的東西……救星。不是被動等待
雨停的港口，而是衝進暴風眼尋找我的救星。

為了他我什麼都能給；為了他我聽 moumoon 的音樂（「好羨慕妳是女生可以唱他們的歌
啊！」他總是這麼說。）為了他我站上這座舞台，像個花癡一樣告白。

全場的鼓譟聲中，我回頭看看團員們訝異的表情，但對於這次脫稿演出，她們似乎沒有責
怪的意思。我向團長吐了吐舌頭，嚇到妳們真是抱歉啊！慶功宴再補償吧。

然後中場休息的廁所裡，我就聽見學長和誰在吵架，女方是另一團的貝斯手。



「我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學長平靜的說：「我從來沒承諾過她任何事啊！」

詳細內容我聽不清楚，只知道這場爭吵以一個吻作結。一個不由得我另作它想的深深的吻
。「噓，回家再說，我會解釋一切的。」

我還有那個理智，知道該在他們出來時躲好，不過又有什麼差別呢？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
欺騙了。

「小柔，快點上台，下半場要開始囉！」

「恩恩，我馬上到，可以再給我兩分鐘嗎？」

是啊，觀眾們都在等，我必須站上舞台最後一次。



Do you remember?

I'll make you remember.



然後我看見了那個學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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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柔學姊今晚的表現真是太殺了！



我信步走在散會後的操場，揹著我身為後援會長的驕傲──小柔學姊１：１人形立牌。

作夢也想不到的事發生了，學姊竟迎面向我走來。



「這個，我的分身，可以借用一下嗎？」她問。

「……本尊要召喚分身回家，不是很自然嗎！」我裝出輕鬆的樣子。

「可能之後無法再還給妳，就算還妳大概也不想要了……這樣可以嗎？」



於是現在我們坐在駛向中山大學的計程車上。

雖然說得很坦然，但畢竟和分身也培養出感情了，何況我也想知道學姊到底在打什麼鬼主
意……

「也好，我自己一個人恐怕做不到。」

車上我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才發現原來學姊早就知道我了。

「何止是我，可能全校都知道妳吧！這個立牌太猛了哈哈。」

我羞愧的無法言語，也隱約得知這趟旅程是要去找那位偉哲學長

難道是所謂宣示主權？要給這位未經同意、就揹著女朋友分身趴趴走的白目一點教訓？



一踏入西灣的海風中，學姊就脫下制服，披到立牌身上。

她扔下包包，琳瑯滿目的東西散落一地：膠帶、童軍繩、還有幾罐紅色顏料。

「幫我鋪一下報紙。」於是我在一頭霧水中開始工作。

「去死吧，賤人！」學姊說完，拿起紅色顏料用力一潑！

人形立牌那精緻的臉當場血肉模糊。我傻在一旁，眼角還被嚇出幾滴淚。

「嚇死那個賤人！最好嚇到他以後都不舉啦！」

這時我才慢慢拼湊出今晚的目的，原來那首安可曲的每個音符都是眼淚啊。

自認最關心學姊的我，竟完全沒有察覺。



「呼！總算舒服多了！」學姊說。「咦，這是什麼啊？」


拿著血淋淋的分身走到學長宿舍窗前，燈還是暗的。學姊熟練的一撞，窗戶便應聲而開。


我們心照不宣開始工作。中間有幾次我頭暈到必須蹲下來休息，有什麼梗在喉嚨、令我喘
不過氣。

學姊僅是默默接手我的工作。

黑暗中只有撕膠帶的聲音，應和著滿山蟲鳴。

終於，小柔學姊的「屍體」吊上了天花板，滴滴答答淌著鮮血。但還來不及欣賞，走廊便
傳來學長他們的爭吵聲。

我們翻過窗戶落荒而逃。



呼、呼……

我們靠著海堤喘氣，學姊的臉紅得像蘋果。這時我突然忍不住了，「嘔！」淅瀝嘩啦吐了
一地。

「學妹！還好吧！」學姊扶了我肩膀，但她沾滿血的運動服只是加深我的反胃。

我只能用比畫的告訴她。

「妳會怕血嗎？都怪我……」學姊臉上寫滿擔憂，我卻感到由衷的幸福。

妳能為我憂心，是否代表已經稍微走出自己的悲傷了呢？

「休息一下就好了……」我說。於是她推著我屁股，兩人爬上涼爽的海堤。



攀爬的過程中我想起十年前那個晚上

鮮血從廚房一路滴到客廳，自媽媽右手腕上汩汩而出。

父親只是沉默，無法辯解而選擇沉默，作為偷情證據的照片散了一桌。

從此我再也見不得血，想不到十年了還是沒變……

這些，都先不用告訴學姊吧。



至少，要不是這樣，我此刻也不能枕在學姊軟綿綿的大腿上。沾滿血的制服已扔進樹叢，
我們只穿著輕便型的運動內衣。

我得寸進尺地將臉埋進她的腿與腹部之間，感受到一絲輕顫，不知是夏夜的涼意還是完事
後的激情？學姊正在發抖。

「……對不起啦，硬是跟來還添了一堆麻煩……」

「噓，別說了，救星怎麼會跟被拯救的人道歉呢？」學姊纖細的手指撫弄我的劉海，彷彿
擺弄花瓣那麼溫柔。

我聽不清學姊的意思，扭過頭想看看她的臉，只聽見海上迴盪這樣的歌聲：

I hated this world. You changed my life.

To love this world. You get me, yeah.

Oh, you are my saviour.



學姊唱得入迷，我也聽得出神了。

到了明天，我還能是妳的救星嗎？或者我依然只能遠遠崇拜著妳？


忽然遠方傳來淒厲的尖叫。我們相視一秒，然後都笑了。


因為那是一個女孩被拯救的聲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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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在日常生活中，或許是不經意的舉動，我們都能成為別人的救星

我是抱持這樣的想法，寫下故事。

如果看完之後，能有稍微被拯救的感覺，那會是我最大的榮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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