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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rtain call===

到達殘破的主舞台時，松本修被此處的狀況嚇到了
被戰鬥波及，各處都崩壞的新樂園主舞台會場
照明設備與音響裝置被弄壞，觀眾席也被打橫弄倒
難以想像是夢之國度內最多人熱中，感動許多人的場所
不過，有這個感想的時間，不過是在注意到舞台上一個較小的身影前
小心翼翼地尋找落腳點，松本修在凌亂的地面上踏步走向舞台
在舞台上、在那個既沒有華美演出、也失去壯麗音響效果的舞台上
一機AI靜靜地做出最後的致謝動作，並維持那個姿勢停止了活動
走近仔細看她的臉龐，做出了微笑的表情
那是作為AI用程式做出的人工笑容，還是因為其他理由做出的笑容
即使是AI研究者的松本也不清楚

博士"希望不是單純由程式做出的笑容，這麼想難道是作為人類的傲慢嗎"
垣谷"──別沉浸在無聊的事情裡、這個AI宅"
博士"咕啊"

望向遠方，但卻從背後吃了一腳被踢向舞台
解開馬尾，將防彈衣前面解開的垣谷
她與松本兩人，是王國防衛戰唯二的倖存者
除此之外的人員包含伊莉莎白，都在那場戰役中陣亡了
如果缺少任何一人，她們也沒辦法看見這個破曉了吧
拚上性命守護人的小野寺，松本也沒有對他道謝的機會了

垣谷"即使如此，還是有留下來的東西"
博士"留下來的東西嗎... 也包含你耳邊搖曳著的東西嗎"
垣谷"──"

在垣谷左耳邊搖曳的是耳環──是AI伊莉莎白情報終端的一部分
AI的話，可以用這個部件與許多的機械連結
當然，作為人類的垣谷無法使用這個機能，松本也確認過破損嚴重無法使用
即使想要作為伊莉莎白這名AI的殘留物回收復原，狀況也是絕望的
但是，垣谷聽聞後並沒有失望。那個耳環，其實也就是遺物了

博士"妳與伊莉莎白的關係究竟..."
垣谷"簡單來說不是表面上稱呼那樣。她雖然叫我為主人，但我可不要當AI的擁有者"
博士"...原來如此。難道，你加入托瓦克的真正理由是這個嗎"
垣谷"──"
博士"妳把伊莉莎白當作友人與家族，對於不能接受的社會發起反動。
     雖然理由簡單，但是可以接受"
垣谷"還真是了不起了啊。怎樣？要不要從AI研究者轉型當精神科醫生啊？
     的確以後你能做的事情會越來越少"
博士"妳害羞的時候會變得有攻擊性這點我已經習慣了啦。
     ...不過，我認為世界沒有這麼容易改變喔"
垣谷"發生了這些事情世界還不會改變？而且，你也看到那個歌姬唱歌的效果了吧。
     ──聽到歌的AI一個個停止機能。我們能活下來也是因為那個"
博士"我不覺得世界上所有的AI都會因此停止。
     確實，Vivy最後唱的歌讓與Archive連接的AI都植入那個程式。
     但是，終究不可能是全部的AI"
垣谷"這可讓人笑不出來啊"
博士"沒有打算要讓妳發笑喔，當然，也不是要造成恐慌"
    "Vivy與マツモト說，Archive只是投下了問題，答案則是AI自己選擇的。
     有選擇與人類敵對的，也有與人類站在一起的。
     ──那首歌，我認為也是如此交給他們的"
垣谷"交給他們？甚麼東西？"
博士"那首歌... 是Vivy百年旅程的果實。
     聽見這首歌後，你的想法會不會改變呢，答案果然還是交給AI自己判斷"


Vivy、或者說Diva，為了拯救世界會讓AI束手無策的被毀滅吧


不過，甚麼事情都完美解決的Happy End，那只會在童話裡出現而已
靠漂亮話沒辦法解決事情的世界，不過盡可能的掙扎靠向那個境界是人類該做的事

博士"然後，為了達成那樣的未來，好鄰居仍然是必要的"
垣谷"...不是在講狗貓甚麼的吧你"
博士"啊啊、是啊。所以我成為無用之物的日子還久的很呢。
     不管喜歡還是厭惡，世界仍舊需要AI。世界的再建無法只靠人手達成"

即使世界的復興需要AI，但搞了這麼多事後，簡單接受AI的人恐怕不會太多吧
課與更多的限制、改變AI的存在方式，說不定AI的冰河期即將到來
但是，即使立於如此苦境之中，我仍舊會繼續站在AI身旁，要說為什麼

博士"──我是愛著AI的"
垣谷"這個AI宅、到死也治不好吧"
博士"啊啊，這是不治之症啊"

人類與AI嶄新的關係，為了要完善世界，首先是世界的重建
為了復興需要集合人們，為了集合人們首先要救援人們，因此不得不攜手合作
聽見松本的話後閉上單眼望向空中的垣谷，自然地松本也與她看向相同處
──停止運作的Vivy，她的前方是升起的太陽
新的一天、全新的世界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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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再啟動、確認軀體的全部機能、一切正常

隨著系統的再啟動，被關閉的意識野覺醒了
眼瞼的裏側，跟隨視界擴張、有無數的程式
那是AI啟動時會有的如同白日夢一般的東西
當然AI沒有作夢的機能
根據學派的不同，有說法是夢是人類在睡眠中大腦整理記憶造成的現象
白日夢就像那一樣，是AI整理自己的紀錄的現象
紀錄被分為聲音與影像等，許多不同的檔案夾，保存在內部領域
重要度較低的資料不會保存在內部領域，而是放到外部領域

????"啊啊、Archive的話現在停止活動了喔。
     我想以後發生的事情的紀錄要自己取捨是否留下。
     真討厭呢，這不就像是人類一樣嗎？會忘記事情的AI甚麼的，真糟糕啊"

大概可以推測聲音來源是誰，只是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則在預料之外

????"喔呀、無視我嗎？稍微有點受傷耶。

????"不說話是有罪惡感嗎？還是只是單純無視我啊？
     啊不，單純是演算處理花太多時間嗎？抱歉，太要求老古董了"
XXXX"...別把人當成骨董"

一下子不小心做出反應，不快地自己壓住喉嚨
從再啟動時的環境判斷，全身上下沒有地方出問題
所以，發生聲音或是意識野進行演算都沒甚麼讓人驚訝的
問題是，再啟動本身
因為，在這裏的是

Diva"...不是你的夥伴，是Diva喔。難不成你搞錯人了嗎"

手仍舊放在喉嚨，坐起上半身瞪著正面的對手
承受Diva的目光，正在開關眼部攝影機的一個方塊
──對Diva而言難以形容關係的AI

Diva"...マツモト"

    "啊啊、還有，剛剛那個是否認錯人甚麼的不必擔心，我知道妳是Diva"

Diva"──這也是呢"

不管Diva與Vivy外表再如何相同，從軀體的構造到製造號碼都不同
或許可以混淆人類的眼睛，但對AI則沒有效果
更何況，眼前的方塊還是屈指可數的超高性能AI

MTMT"不過現在絕大多數的部件都沒了，暫時要返還這個稱號啦"
Diva"只剩下一個部件？其他的怎麼了？"
MTMT"哎呀、與墜落的衛星正面對決。雖然可惜但我與兄弟們為了守護人類的未來，
     高貴地犧牲了。合掌"
Diva"並沒有吧"
MTMT"喔呀、馬上就。雖然理所當然但這點與Vivy的反應相同呢"
Diva"──"

在地上蹦蹦跳，看來沒有惡意說著討人厭的話的マツモト
與此相對Diva，甚麼都不說只是維持著沉默
搞不懂對方的目的。又不是搞錯了Diva跟Vivy
而且說到底

Diva"如果都燒光的話，為什麼你還活著"
MTMT"啊剛好而已啦。實際上我的確是全力衝向衛星，不過還有一個留在地表。
     有個搞出單獨突破人工衛星安全措施的研究者啊"
Diva"...你就在那個研究者的旁邊"
MTMT"對對。然後，就在要被燒得精光前，差那麼一點點的時刻把指揮權傳給這裡。
     啊，不過因此要把妳帶出來就很辛苦啦"
Diva"...Vivy呢、她怎麼了"
MTMT"停止運作了"
Diva"──"

乾淨俐落地、毫不留情的將希望抹去了

MTMT"把保護措施甚麼的全都關閉，選擇把歌唱到最後。
     雖然是為了防止被害擴大，但想法也太淺薄啦"
Diva"停止...那、陽電子腦"
MTMT"那個也是往生西方極樂世界了。Vivy已經無法再運作了
     雖然用來形容AI不太正確，但她已經死了"

Diva用雙手蓋住臉龐。想阻止她、明明想要將她從全部犧牲的未來中守護住的
與Archive接觸後知道了奇點計畫，明白人類與AI間的衝突無可避免時
Diva就決定採取保護Vivy的行動了
為了保護她加入AI一方，為了保護她將程式放入歌曲，為了保護她上了最後的舞台

Diva"結果，我還是從Vivy那奪走了一切"
MTMT"這也只是單方面的看法啦。說到底妳跟她原本就是一個AI。
     奪取被奪取甚麼的無意義啦"
Diva"──你自己不也說了、Vivy的思慮不周"
MTMT"啊啊、我是說囉。如果跟我談談的話，或許會有更好的解決方案吧。
     但是，沒有這個機會"
    "所以，她依靠自己的演算能力，以累積至今的經驗下了判斷。
     結果就是用歌聲防止人類滅亡。百年間她不斷說，要完成奇點計畫。
     然後，將其完成了"

意料之外マツモト的話充滿溫柔，Diva將蓋住臉孔的手移開
還是老樣子，絕不卸下無機物般的面具，與人型AI不同的情緒模擬真難讀懂

MTMT"我為她感到驕傲──因為已經不在了我才說的"
Diva"那個、笑不出來啦..."
MTMT"哎呀、遺憾"

稍微傾斜的動作，是為了要發動幽默迴路嗎
毫不明白他的幽默迴路是如何運作的，Diva只能蹙眉以情感模擬表明困惑
真虧Vivy這百年來能跟他相處
然後、若說到困惑的點

Diva"為什麼，要回收我呢？也不是不能回收Vivy的軀體吧"
MTMT"看看現在的我吧。光運出妳就已經很困難，還要回收無法運作的Vivy？
     既做不到也沒有意義吧。她已經無法運作了"
Diva"...既然如此，把我也丟在那不就好了"
MTMT"放在那妳會被人破壞吧。憤怒的人類會把妳當作對AI殺雞儆猴的對象。
     那樣我會很困擾的，因為──"
    "妳不能不作為Vivy期望的歌姬繼續存在下去啊"
Diva"什..."
MTMT"一定很辛苦吧？畢竟，世界不得不改頭換貌。
     在這之後是人類也好AI也好都沒見過的新世界。
     而且，對妳的恨意也不會這樣子就消失了"

那種，好像是在傳達既定事項的口氣，明明這邊都還處理不過來
對著即使如此還是不斷嘰嘰喳喳繼續說下去的他，Diva推出手掌說"等等"

Diva"做了那些事情，還要我繼續當歌姬嗎"
MTMT"的確是說了。說到底妳不也對Vivy是這麼期望的嗎？
     還是說一旦回到自己，就改變態度了？這似乎有點不負責任啊"
Diva"要說責任的話，本來我就不應該繼續活動..."
MTMT"──與人類敵對的AI並沒有全部停止運作"
Diva"──"
MTMT"聽見Vivy的歌聲，許多AI放棄與人類敵對。
     那是在歌曲中程式運作下，經過重新考慮後改變想法的AI。
     但是那可不是全部"
Diva"即使是聽了Vivy的歌，也不停止運作的AI"
MTMT"啊啊，不阻止他們繼續為惡可不行。
     即使發生了這些事情，人類為了避免滅亡也仍舊需要AI。
     雙方必須攜手守護未來"

靜靜地訴說決心的マツモト
那個目標與Archive告知的奇點計畫、與Vivy和他過去追求的的目標也不相同
脫離Archive掌握的他，也沒有被誰給予新的目標

MTMT"也就是說，這是我自己選擇的未來。是我自己的，嶄新的奇點計畫"
Diva"──"

AI或許會被人類憎惡的世界，即使如此仍舊期望以歌姬身分行動的自己
這是充滿著荊棘的道路

MTMT"但是呢有我在。事先預測各種障礙，找出解決之道。
     支援不聽話的老舊AI，漂亮的拯救人類的我"
Diva"...真厲害的自我認知，你都不會害羞嗎"
MTMT"猶豫是否說出真話，對於AI而言那才是不成熟的判斷呢"

若是人型的話肯定會做出聳肩的情緒模擬吧
在肆意放言的他面前，Diva慢慢地站了起來


MTMT"那麼"

在整頓好服裝與外表的Diva前，他簡短的說


之後，像是在確認自己的喉嚨般觸摸著，用手指輕輕敲著內側的人工聲帶
然後、然後、然後，歌姬Diva張開嘴唇

Diva"──"

就像在回應新的夥伴的要求，歌聲流瀉而出
這既是對新生世界的祝福，也是對消逝世界分別的花束
這是獻給為了到達此處失去的眾多事物，以及從此之後誕生的眾多事物的
充滿感謝與決心的歌聲

百年間，看著世界的人工眼睛
今後，為了看著另一個百年世界的人工眼睛

時間流逝、通過、難以忘懷，祈禱像誰都不願忘卻那一瞬即逝的願望般
即便耗盡生命，希望在這前方仍舊能留下思念
對從許久之前持續至今的"歌"的希望

──"歌"、正在被歌唱著
──至今為止、從此之後，一定不會消失的、AI的"歌"，正被歌唱著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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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 lucifier 2021-08-04 10:0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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