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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medama ( )
標題 [新聞]漫畫家:刻劃山老鼠的故事 不是替他們開脫
時間 Mon Jun 12 15:33:48 2023


https://www.thenewslens.com/article/186827
【專訪】《報導者事件簿002:神木下的罪行》張子午、森森:刻劃山老鼠的人生故事,不是要替他們開脫 - 第 1 頁 - The News Lens 關鍵評論網
[圖]
遠離山林的大眾,視盜伐山林為傷天害理,涉案者的說法也許會被認為僅是自我說服、合理化罪行的藉口,但身為記者,張子午抱持如人類學家田野調查般的態度,不過度介入,而是忠實報導、盡力搜集務實證據作為補充,供社會評斷。 ...

 
【專訪】《報導者事件簿002:神木下的罪行》張子午、森森:刻劃山老鼠的人生故事,
不是要替他們開脫

雲霧環繞中,「嘎拉賀神木A區」通往「把家灣」的原始路徑,一棵「
重複被切割」的樹頭,是持續30年來此地被不斷盜伐下,殘存的見證。(攝影/余志偉)

文:愛麗絲


「後來發現,其實我更想講的是那些愛情故事之外的議題。」漫畫家森森高中讀美術班,
曾參加漫畫家林珉萱(小威老師)開設的漫畫班,結業時交出八頁篇幅的少女漫畫,之後
獲《甜芯月刊》鼓勵投稿、出版少女漫畫合集,求學時期便已出道。從前畫少女漫畫,森
森習慣在愛情故事裡,加入自己想探討的議題,而故事說著說著,她發現生活中的現實議
題,並不遜色於天馬行空的浪漫愛情。



大學時,森森主修舞台設計,漫畫創作暫且停滯,倒也讓她有段沉澱期,畢業後重拾畫筆
,近年除曾以外婆白色恐怖時期經歷為素材的《那日清晨,我的青春歲月》,近期也和金
鐘編劇鄭心媚合作,以陳文成命案發想,創作《查無犯罪事實》。2022年底,森森受邀加
入《報導者事件簿002:神木下的罪行》,將報導文字轉為圖像,和《報導者》合作以報
導漫畫(graphic journalism)形式,探討盜伐山林背後錯綜複雜的結構問題。


「這好像是我第一次爬山耶。」不常在山林間走跳,森森笑稱曾猶豫是否該進入全然陌生
的創作領域,而後選擇跨出舒適圈,與《報導者》團隊由巡山員領隊上山時,體力與腳程
老是吊車尾,但每每見到盜伐山林現場,疲憊根本算不上什麼,「得十個人手拉手才能圍
起的千年神木,被盜伐者砍倒,只為取下高價珍稀的樹瘤。」森森上山前光看照片就已覺
得怵目驚心,目睹現場的震懾,讓她選擇以更耗時費工的手繪,展現山林特有的有機質感


得十個人手拉手才能圍起的千年神木,被盜伐者砍倒,只為取下高價珍稀的樹瘤。(攝影
/森森)

如實呈現盜伐者的世界觀與生命故事

「一般民眾對盜伐山林事件的印象,只有在檢警偵辦後,新聞裡片面破碎的報導。」《報
導者》主編張子午與團隊想做的不僅止於此,他們渴望讓讀者看到是什麼驅使山老鼠們知
法犯法?又是什麼讓貴重木市場與盜伐產業鏈對外人而言如一幢迷宮,只有熟門熟路者能
自由來去?


為了挖掘故事與真相,張子午從勤勤懇懇地讀資料開始,2011年鬧得沸沸揚揚的司馬庫斯
「南山神木群盜伐案」,成為切入點。張子午仔細研讀相關判決書,理清來龍去脈,更從
中聯繫上當時的辯護律師,並經律師牽線,得以登門拜訪當年的其中一位涉案者北互伊。

「我們不是要替山老鼠開脫,只是我們應該要用報導,刻劃出這群人的立體樣貌與人生故
事。」張子午坦言,這類採訪不可能期待第一次上門就獲取資訊,但在一次次見面、說服
、建立信任關係後,他得以從北互伊口中,聽聞藏在盜伐山林案背後的生命故事。


北互伊的父親於他年幼時逝世,叔叔李旺對他與兄弟姊妹而言,便成為如父親般的存在。
北互伊國中輟學後和叔叔在山下工地打工,經友人介紹認識妻子,婚後兩人於紡織廠擔任
作業員。幾年後,李旺起心動念歸根返鄉,一大家子便重返部落。


但因長期在山下生活,山上聚落的觀光資源已被由另一家族主導的共營制度所掌握。北互
伊與妻子育有四個孩子,山上謀生不易,他僅能靠替果園砍草、工地打石等零工,加上低
收入戶補助與民間學費資助才能勉強打平,而其三女兒患有癲癇需固定回診,且若碰上其
他意外、生病,他便只有借錢一途可走。


經濟壓力下,北互伊選擇跟著叔叔、哥哥的腳步盜伐山林,切下樹瘤、樹木換取金錢。事
實上,從山林採集產物貼補家用的記憶,最早從北互伊讀小學時開始——上學途中,一群
孩子一路採集金線蓮,到學校賣與老師,一次換取約五百元平分。


北互伊在「南山神木群盜伐案」因是初犯被判緩刑,但2018年,他與哥哥再次涉入盜伐山
林案成了累犯,合併前案刑期,北互伊得在監獄裡待近四年。

「我們上門拜訪北互伊時,正是他在等候發監執行的空檔,」越是往下深挖盜伐山林背後
的結構問題,張子午越顯無奈,若缺乏正常管道的足夠收入,盜伐者恐怕代代都無法真正
脫離這場泥淖。


2021年起,張子午與《報導者》團隊前後花費七、八個月的時間採訪、搜集素材,除了盜
伐者,為維護山林疲於奔命的巡山員、加工貴重木的木工師傅、一手掌握貴重木市場的木
工廠老闆等人,所有相關人員都在《報導者事件簿002:神木下的罪行》中理出頭緒,人
物與產業輪廓不再模糊,而是立體鮮明了起來。


在各方說法間,張子午與《報導者》團隊如實呈現受訪者的生活與世界觀,不加諸道德評
判,「站在受訪者的立場來看,他們的說法都是可信、合理的。」盜伐者認為樹瘤好比樹
的痛風石,切下樹瘤則像替樹治病;加工貴重木的師傅被檢方列為盜伐集團首腦,但他自
認不過是太愛木頭,以致走火入魔。遠離山林的大眾,視盜伐山林為傷天害理,涉案者的
說法也許會被認為僅是自我說服、合理化罪行的藉口,但身為記者,張子午抱持如人類學
家田野調查般的態度,不過度介入,而是忠實報導、盡力搜集務實證據作為補充,供社會
評斷。


另一方面,記者永遠是帶著懷疑目光的,「我一直都不會全然相信既定事實,而是會質疑
所有。」張子午指出,帶著質疑才能客觀審視,才能讓從未被聽聞的故事見光。

「全面禁止!」的扭曲關係,產業鏈生態的權力翻轉

盜伐山林固然犯法,但法律規範是否合宜仍值得被探討。「我們的國土60%都是山林,但
我們有99%木材都只能用進口的,長年以來將森林資源鎖在森林遊樂區,」張子午以家長
全面禁止孩童喝含糖飲料為例,一味禁止終有一日會迎來反撲,「這樣的關係是扭曲的,
森林是需要經營的,缺乏妥善經營與規範,只會讓整體產業變得既不永續也不透明。」全
面禁止而非永續經營的森林業,導致山林聚落的凋零,更使貴重木逐漸成為少數人才能掌
握的地下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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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200.27.147 (臺灣)
※ 作者: medama 2023-06-12 15:33:48
※ 文章代碼(AID): #1aXifUDG (C_Chat)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C_Chat/M.1686555230.A.350.html
chadmu: 好1F 06/12 15:34
Ayanami5566: 許2F 06/12 15:36
lolic: 我認識一個當到被捧為經營之神的3F 06/12 15:37
CAtJason: 說森林需要經營然後又說森林都在森林遊樂區4F 06/12 15:38
CAtJason: 那不就是在經營?
newgunden: 都沒疏伐啊,林管處連找一個會砍樹的都沒有。結果下雨6F 06/12 15:41
newgunden: 就是坍方因為邊坡因為沒疏伐太重
rbull: 永遠不要相信山老鼠的脫罪之辭8F 06/12 15:41
naideath: 法令更完善更合時宜就會讓山老鼠數量減少了嗎9F 06/12 15:42
newgunden: 你國家可以正常經營林場,自然就不會放手,現在就是沒10F 06/12 15:46
newgunden: 經驗才會輸給山老鼠
sdd5426: 問題是沒人去執行法律 能在城市當警察誰想整天爬山12F 06/12 15:46
lolic: 巡山員那個薪水誰做功德誰去13F 06/12 15:46
l6321899: 只記得樹木要在一定的年限後砍伐才會比較好14F 06/12 15:50
newgunden: 台灣目前就是不管年份通通不能砍15F 06/12 15:50
spfy: 國家不可能正常經營林業 現在台灣所有有自然環境相關的科系16F 06/12 15:51
spfy: 都被環團捅過 更別提有林場的四間森林系 就算林場內的人工
spfy: 林的正常疏伐都被環團直接發FB公審 拿一堆文獻論文證明疏伐
spfy: 有其必要也不會有人看 大家就罵森林系還砍樹 丟臉
fakinsky: 台灣誰在重視環境的 平地都顧不好了 還顧什麼山林20F 06/12 15:51
spfy: 之前學校颱風天預防性砍樹也被公審 就那個很有名的護樹團體21F 06/12 15:51
l6321899: 在它的年限到時砍掉做成家具利用效益會比一直讓它長好22F 06/12 15:53
spfy: 這個有很多文獻 是事實 但那些人不會鳥你23F 06/12 15:54
ymsc30102: 島國經營之神:24F 06/12 15:55
rockmanx52: 護樹團體就他X一群混O25F 06/12 15:56
s921619: 我只相信我想相信的(?26F 06/12 15:57
aulaulrul4: 環保團體不抗議就沒有績效啊27F 06/12 15:58
toykilled: 環保恐怖分子28F 06/12 15:58
aulaulrul4: 沒績效哪來的善款活動經費29F 06/12 15:59
MrJB: 怎麼這種作品的介紹都好囉嗦 一點都不想讓人看是什麼故事30F 06/12 16:00
hk129900: 台糖有一些平地林場 結果環團也是不准砍啊 說破壞生態31F 06/12 16:01
jeffy84123: 林務局一直都有在做疏伐,山老鼠哪管你水土保持,只32F 06/12 16:02
jeffy84123: 是要砍樹賣錢,不只這樣,有的山老鼠還會對巡山員開
jeffy84123: 槍
sdd5426: 現在山老鼠都是逃跑越勞 然後都拿走私制式槍枝35F 06/12 16:04
TT: 有些內容明顯還是太多立場,樹瘤明顯亂掰36F 06/12 16:04
sdd5426: 有人在哭原住民的喜德釘獵槍太危險 對這群人視而不見37F 06/12 16:04
TT: 走火入魔還是入魔啊,但還是先看內容再決定38F 06/12 16:05
lbowlbow: 太容易水桶了不適合在這裡討論39F 06/12 16:05
TT: 看看最近山豬吊,原住民怎麼勸根本講不聽40F 06/12 16:06
seal998: 環團大部分都是垃圾,環保強盜41F 06/12 16:06
Spinner3: 經營之神42F 06/12 16:08
jeffy84123: 所以作者說沒有要洗白山老鼠,那這漫畫想表達什麼?43F 06/12 16:11
GGof5566: 原住民講不聽咧 在他們看根本就是以前隨便獵的東西因為44F 06/12 16:11
GGof5566: 漢人自己把棲息地破壞光了還要禁他們抓 跟只怪苗栗人殺
GGof5566: 石虎一個樣
GGof5566: 明明就是石虎棲息地被破壞到只剩苗栗
oyaji5566: 現在都是逃逸外勞在當山老鼠,賺到暴利回國買房48F 06/12 16:18
vivianqq30: 以前是原住民賺外快 現在有更厲害的逃逸外勞一條龍49F 06/12 16:20
GGof5566: 不要用外勞地圖炮啦 印尼人就好很多 是越南人逃到已經在50F 06/12 16:20
GGof5566: 台灣自成一個地下網路了
rbull: 都利用外勞發展成集團了還在那邊歷史共業什麼鬼52F 06/12 1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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