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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述《shaichi5566 (鞋志™ )》之銘言：
: 排一整圈了  太誇張了
: 不過是一件t削啊
: 梯不爛有那麼好嗎
: 怪怪



書桌上的手機在響

現在是凌晨一點

正常來說是不會有人這時候打電話給我


我躺在床上，猶豫著是否要起床接電話

南大幼教學伴靠在我的右肩

我想起身，卻被她的體重壓制


「不要去接....等等它就不會響了拉」

南大幼教學伴在睡眠中醒過來，把我拉住

我數著手機震動的頻率，數到十五，就停住了

房間又回復到剛剛的靜謐

只剩南大幼教學伴在我耳邊吐息的聲音



嘴巴有剛抽菸的錯覺

原來是做了一個很有現實感的夢

我手上拿著一根點燃的香菸

嘴巴去含住濾嘴

從濾嘴細密的結構裡面把燃燒的菸草味抽離出來

就像自來水通過層層的RO逆滲透管柱一樣

最後吸到的空氣，是像停止運轉的咖啡豆烘焙機富有濃濃的焦味

就算已經廢棄幾年沒有使用了，機器上還是會殘留那樣特別的味道

或是把材火燃燒出來的白煙，不斷地分離雜質

留下純正蕪雜的焦味，聞了會讓人感到清爽的焦味

迴盪在口鼻中，良久不會散去


我閉上眼睛 對那味道感到眷戀

此時，在桌上的手機又響了


在深夜，手機連續響兩次

若不是打錯，就是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莫名的壓迫感驅使我起身到書桌前



原來是水利系室友打來的


「怎麼了阿?」

「嗚~ 我...」 聲音帶著哭腔，讓我大吃一驚

「怎麼了阿?」 我緊貼著手機，聆聽電話那頭

「剛剛跑步跌倒，流血了」

「你在哪裡?」


我把房間門拉開，走到客廳外側陽台

水利系室友沒有回覆，依然無聲

我又大聲了問了兩次

「你現在在哪裡?」

「還在流血...嗚~~」

「跟我說你現在在哪裡?」



水利系室友又沒有回應，在電話那端擤著鼻子


「血止住了嗎?」

「好痛，還在流，我好怕...」

膽怯的聲音裡混著哭腔，像個小孩子

我聽到他那頭，似乎邊講邊走


「你現在在哪裡?」 我又問了一次

「涼亭...」

他一說完就把手機掛斷


我回到房間拿著我哥給我的醫藥箱出門

說不定能幫上什麼忙


我在自強校區的北側門停車

遠遠就看到涼亭上水利系室友坐在那裡的影子

他一見到我，畏怯的低頭，躲避我的目光


我看見他的小腿脛骨處在流血，膝蓋也是

裂開一道深紅的傷口，傷口佈滿石子

可能跌倒撞到柏油路旁的台階

從膝蓋流下來的血，流到腳底板


我用水幫他沖洗傷口，創傷部位用酒精消毒

傷口裂痕整齊，但又頗深，不斷些微出血

我拿起針，綁線，替他縫了五針

塗凡士林，周圍擦上消炎藥膏，蓋紗布，貼上膠帶


「看吧~ 沒事了。」

水利系室友還是低著頭，沒回應我的話

他抓起上衣的下襬，似乎在自責什麼



「可是你的衣服...」


他今天夜跑，穿我電機系的系服

衣服圖案印著大大的NCKU EE

他跌倒了，看見血流出來

慌張之下將衣服下襬拉去擦拭血液

衣服被血都染成紅紅的




回到家之後，我躺在床上想著剛發生的事

水利系室友跌倒之後，第一個想到撥電話的人就是我

儘管已經是半夜一點，明知道我跟南大幼教學伴在睡覺

他還是沒有撥給通識課女孩，或是健身房的黑鬼


一陣風從窗戶外頭吹進來，吹動南大幼教學伴的頭髮


若這時候是我，會將電話撥給誰呢?

這時候不僅僅只是意味著受傷的時候

包含感到自己無法像任何人傳達自己的聲音 意識 態度 和意志的時候

無法判斷自己離死亡又接近了多少，也懵然不知的危機時


或許我還是跟他一樣吧




這時候手機傳來簡訊的震動聲


「真對不起，忍不住又依賴別人了」








那件沾有血漬的電機系服

不管怎麼洗都洗不掉那血漬

但我還是把它保留下來，收在衣櫥裡面

有時候睡覺還會穿著它


那件系服不僅只是代表一個系的象徵

看到衣服上面斑駁的污漬，它代表著回憶的多寡

我穿著它，站在鏡子面前，看見下擺

就會想到以前讀成大 跟室友發生過的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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