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物皆有情，相信用在這張名為「吻別」的照片再適合不過了。2019年，彰化芳苑鄉芳苑
村一頭「阿牛」要退役，因為牠已年老力衰，主人洪姓老農不捨阿牛再繼續工作，也不願
將牠賣給別人宰殺，決定將牠送到安養中心，度過晚年。在分別的那一天，老農依依不捨
地親吻阿牛，沒想到阿牛當場張嘴哭泣，眼淚、鼻水流出，這一幕感動在場所有人。從阿
牛年輕拍到牠老的攝影師蔡孟興老師，也按下快門記錄這珍貴的畫面，他告訴記者，當天
同村的人看到也都哭了，牠就像大家的家人、朋友一樣。

，其中一張「吻別」讓不少人感動。（圖／記者張雅筑攝；作品經當事人同意授權翻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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彰化縣芳苑鄉芳苑村是個靠海的小漁村，當地居民許多是仰賴養殖蚵田維生，早期蚵農都
會牽牛隻幫自己下海運蚵，而近年來轉型成觀光後，遊客可以搭著牛車到蚵田，一探芳苑
鄉獨有的特殊潮間帶生態。牛隻務農逐漸被機械取代，因此這樣的耕作文化已相當罕見，
但對那些老農來說，是一輩子的回憶，而那些牛隻們不是工作工具，而是夥伴、家人。前
年當地就出現讓人不捨、感動的畫面，就是老農洪先生與替他工作一輩子的阿牛離情依依
的一幕，人、牛雙雙落淚，讓人看了動容。

拍下珍貴一幕的蔡孟興老師受訪時說，自己拍「阿牛」從年輕到老，「牠們超過14、15歲
就已經老年，你看牠的牙齒都脫落了，牛角也黯淡無光，可見真的很老了。」高齡80幾歲
的老農洪先生，靠著養蚵維生，而阿牛就負責替他載蚵或是客人，以觀光來說，載客一個
月賺的不過一千多元，其實不多，但這樣的生活卻讓洪姓老農一家很知足。蔡孟興老師表
示，洪姓老農對阿牛相當好，從來不騎牠去蚵田，總是牽著牠一步一步慢慢走，還會替牠
洗澡，讓牠吃好、吃飽，「老農說，『牠的一生都在為我工作，讓我們能賺錢度日，我怎
麼可以騎牠？讓牠更累？』所以他都牽著不騎。」

▼▲阿牛年老力衰，老農將牠送往台南安養中心，讓牠自由、好好度過晚年，分開那一天
雙雙落淚道別；下圖為蔡孟興老師。（上圖／蔡孟興老師攝影、授權提供；下圖／記者張
雅筑攝）

年邁的阿牛無法繼續工作，腳也受了傷，這過程有不少人出價想向洪姓老農購買，想買來
做肉乾等，但洪姓老農一概拒絕，堅持不把阿牛賣掉，蔡孟興老師說，老農對阿牛的情感
很深，總會說，「阿牛替自己賣命、賣力一輩子，不能虧待、不能虧待。」後來老農找到
了台南一家老牛安養中心，決定將阿牛送到那裡，還牠自由、讓牠好好度過晚年。分開的
那一天，蔡孟興老師拍下道別的畫面，也就是白髮蒼蒼的老農親吻阿牛的鼻子，然後摸摸
牠，謝謝阿牛這輩子的付出也提醒牠照顧好自己，好好在那享受過日子，「免驚、免驚。
」沒想到阿牛當場發出淒厲的悲鳴聲，同時還張嘴落淚，可想而知，牠也對主人有滿滿的
不捨。

蔡孟興老師回憶當時說，這一幕真的感動眾人，當時同村的其他人也來道別阿牛，看到都
忍不住哭了。他告訴記者，農村生活裡，牛隻就是農夫的全部，這頭牛身負重任，所以農
家對待牛隻就像家人一樣，幾十年的感情，從年輕力壯到年老力衰，「不可能說散就散，
會記一輩子的，每天這樣朝夕相處，有時還比家人還長，所以要分開，真的很不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