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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或許有些離題，但閱讀本文之後我有些事情想要分享，


算是提供原原PO另一個角度的立場，希望您能覺得好受一點，


也能找到新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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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這是我媽媽從小給我的座右銘，每當遇到了什麼事情，她總會淡淡的這樣對我說，


但我永遠記得她第一次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才九歲，我不懂這話的意思，


媽媽痛苦到猙獰的表情卻讓我永遠記得。










媽媽和爸爸的家世都算平凡，卻有令人羨慕的穩定工作。


兩個人相親之後結婚，婚後不算太美滿，但尚稱磨合中必經，


吵架打架都有，但幸虧也都保有文明，可是婚後為了柴米油鹽、家中改建，


媽媽經濟壓力非常大，還要養幾個(爸爸的)弟妹，媽媽以為這就是人生的谷底。


但大概在結婚第十年的時候，我奶奶過世了──因為奶奶病中不清醒時，


某個親戚以她的名義(或是欺騙她，這裡不大清楚原因)讓她當了保人，


可是奶奶那時已經不清楚了，自然無法提醒我爸要注意，


當奶奶過世，我們家頓時多了六千多萬的債務，二十多年前的幣值有多少？


那可是個一支布丁冰棒五元的年代。










原本花了所有積蓄改建的房子也不能再住，只能賤賣求現，


我們家一家五口無處可依，租屋？每個月要繳高額的利息，如何租屋？


幸而母親娘家很好，舅舅名下有一棟房子可供借住，母親於是向娘家開口，


讓我家安頓下來，但未來渺茫，又有三個孩子要養，痛苦得媽媽好幾度都要輕生。









大人之間的事情我大概就知道這麼多，媽媽很善良，對往事其實說得不多，


我要說的是以一個小孩的身分，我記得的小小片段。










媽媽其實是個老師，那時候補習還很盛行，媽媽因此得以紓困，


媽媽把房子的一樓改為大教室，大約能坐四十個學生，開始天天補習──


從下午五點補到十一點，每天加上早上七點到校上班，媽媽日工作十七小時，


不包含家務。


我那年九歲，家中斗遭鉅變、連夜搬離，我很不安，我愛我媽媽，但我見不到她，


每天、包含六日她都工作(六日工時較短，但仍要工作)，


爸爸因病無法擔負重任，但仍在我心裡種下對他的怨恨，如果媽媽沒有嫁給爸爸，


沒有生下我們，媽媽一定不會這麼痛苦──我幾乎沒有一天不這樣想。


於是，我從小就是生病了也不敢說，怕媽媽精神崩潰，同學欺負我我也不敢講，


我的腦子裡有深深的陰影，怕媽媽倒下、怕爸爸過世、怕有人上門討債，


不安很巨大，我又太小，壓力常常讓我夜不能寐、哭著醒來。









十歲的時候，有一天我醒來了，鄰海鄉鎮的冬夜很深，海風淒厲、我有點發燒，


身心上的折騰都讓我很難過，


那時大概是九點多十點，我忘記了，只知道媽媽還在樓下上課，


於是我摸黑走到樓下去，只為了見她一面，我覺得已經好多天、


好多天沒有見到媽媽，我坐在台階上、台階旁就是那扇隔著教室的木門，


我聽著媽媽講課的聲音，耳朵貼在牆上、忍不住哭了出來，我告訴自己──


我只要拉開門看一眼就好，看一眼我就乖乖上樓睡覺。


光是這樣就讓我掙扎好久，但拉開門的一瞬間卻發生我這輩子最難忘的情景。










一屋子的國中生都發現了門被拉開，一條縫隙裡塞著一張小孩的臉，


或許她們覺得很可愛、所以笑了，媽媽有些困窘，也笑了一聲說：


「唉呦！你怎麼不去睡覺？」


我很害羞很難過，把門關上之後衝回樓上，我只聽見她的聲音、還沒看到臉就逃走了，


但那是一個小孩在那時候最深沉的願望，千金不換。










媽媽很愛我，所以就算生活落入深淵、她也沒有拋棄我，逃走去過新的生活，


可是我的童年裡卻再也沒有辦法像一般的孩子，有媽媽的疼愛，


我還是個小孩的時候，就有很多很多很多次的經驗，問我自己──如果我自殺死掉，


媽媽會不會好一點？幸福一點？少一個人要養，也不用擔心我變壞或不乖？


但我太小了，也怕死，所以幸而無事。


媽媽就這樣工作直到我高中畢業方休，但那段逝去的過去卻是千金難換的。










直到現在，我提到這件事都哭，連現在打著這段往事我都哭，


貧窮，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它會影響你愛的人、甚至你的下一代，


我告訴我自己，無論我再愛一個人，有一天我發現他有經濟上或是家庭上的狀況，


是我無法處理的，我不要、也絕對不逞強去維持這段戀情和婚姻，


畢竟痛苦的淬煉跟愛情一樣，一敲一擊會延展，延展的範圍誰又能知道呢？


愛的定義不是只有愛情，自私也不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


不是我緊握著晶瑩剔透的愛情就能成就我的無私，反而或許是我離開了他，


解放了我和我家人恆久未來的靈魂。








***



如果今天只是第一者第二者第三著的問題，或許我都覺得你可以強求，


但現在的這局面，卻不是這麼簡單。


祝福你，希望你能在為來的生活中更努力、更積極、一步一步走向光明，


成為一個有地位、有經濟實力，也更值得哪個女孩託付終身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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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101.8.199.4

過去會影響未來，上一代會影響下一代，偏偏很多時候我們都只想到現在的自己

※ 編輯: GREATID         來自: 49.219.109.36        (10/19 12:56)



來補個後記：


就是債還完了，我媽的三個小孩雖然都自己長大、


但都有不錯的工作(醫、師、師)


爸爸病雖然不算好了，但開刀之後現在過著開心的生活。


我媽偶爾會看著我，說她記得我小時候很可愛，如果可以、她很想把我塞回肚子裡面


重新生出來、好好記得我童年的樣子、陪著我一起長大。


雖然我覺得這樣蠻驚悚的，不過我了解她的意思，就是很愛我，如此而已。






一定會，但是以我們家那時候孤苦無依的狀況，大概會先死掉^^""

而且我覺得這就是為何我現在會有這種想法，能夠避免的事情先避免，

並不是要拜金，而是如果真的會面臨太過巨大的問題

那我寧可單身一輩子。


※ 編輯: GREATID         來自: 115.80.119.244       (10/19 1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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