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板 DummyHistory作者 ThomasJP (筆劍春秋梁父吟)標題 [小說] 天志救國記--第九章 山雨欲來-PART I時間 Fri Jul 29 17:18:32 2011
「戰國時代的齊國軍隊，都是一些招募來的技擊之士。他們只要作戰，就能得到金錢報酬
，而他們作戰也是為了多得金錢賞賜。因此遇到弱小的敵軍，就能發揮作用；要是遇到強
敵，反而會抗命拒戰，甚至兵變逃散。這種軍隊就像市場裡僱來的短工，哪裡有錢就往哪
裡去，跑得跟天上飛的鳥一樣快。這種軍隊，是要亡國的軍隊。」
梁天志正在向手下軍官講解荀子「議兵篇」的內容，講到「齊人隆技擊」一段，不由得想
起日後那些軍閥混戰時代的軍隊，多半便是這個樣子。他心中暗自感嘆，又接著往下講：
「魏國的軍隊則有所不同，首先按照一定的標準選擇士兵，也有很好的裝備、訓練。這些
士兵加入軍隊後，就得到身分地位、田宅資產。但是幾年之後，這些士兵身體衰弱，卻不
願意放棄他們得到的利益。只能夠把舊的軍隊放在一邊，重新另外招募、訓練新的軍隊。
國家的負擔因此而加重，甚至造成危害。可惜我們中國一般的軍隊，像是之前的八旗、綠
營、湘軍、淮軍都是這樣。」
現在的北洋軍，過不了幾年也是如此──梁天志並沒有把這句話給說出來。
「秦國的軍隊又有不同。秦國的人民生活貧窮困苦，秦國政府役使人民也非常無情。不但
制定了各種規矩去控制百姓，又施加賞罰去驅使他們。秦國的百姓想要改善他的生活，唯
有作戰立功，立的功勞越大官爵也提升越多，至於弱者就會被淘汰。說起來現在日本的軍
隊，大概也就是這種情況了。」
眾軍官聽了，臉上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日本為什麼能打敗中國的道理，原來兩千多
年前的荀子就已經說過了。
「接下來這一段──『故齊之技擊，不可以遇魏氏之武卒；魏氏之武卒，不可以遇秦之銳
士；秦之銳士，不可以當桓文之節制；桓文之節制，不可以敵湯武之仁義。』……看你們
那樣子，一定很懷疑為什麼秦之銳士，卻不可以當桓文之節制？」
梁天志笑道：
「你們想想看，秦國是因為百姓貧窮困苦，才有辦法推行法律、擁有強大的軍隊。但要是
秦國富裕了，百姓生活優渥了，又會變成什麼樣子？我想大家都知道，秦國統一天下之後
富有四海，關中也被稱為天府之國，結果卻二世而亡。如果一個國家的規矩法令，是因為
貧窮困苦才能施行，那這些規矩法令就不是真正良好的規矩法令。齊桓公、晉文公在國家
富裕強盛的情況下能夠施行法律制度，比起靠著貧窮困苦讓百姓服從的秦國更了不起。」
講到這裡他卻賣了個關子，說道：
「大家還可以自己去想一想，為什麼桓文之節制，不可以敵湯武之仁義？古人所謂的仁義
，究竟是什麼意思？如果這些問題想清楚了，作為一個軍人，應該抱持怎樣的精神也就可
以明白了。」
梁天志並不是故意要學以後的蔣某人一樣訓話，問題是這個時代很多觀念都還沒有被引進
中國，甚至在西方可能也還沒有出現。因此他也只好從中國古代典籍著手，加上自己的解
釋，來培養手下的軍官了。
六月中，繼彈藥廠之後修械所也安裝好所有機器，正式開始運作了。之前梁天志委託父親
暗中招聘金陵機器製造局遣散的熟練技工，這時也陸續分批抵達奉天。他安排這些技工在
德國技師的指導下，分批修改第一標裝備的七九步槍的膛線，以便七九步槍能夠發射威力
更大的尖彈。
在修械所建好之後，梁天志還讓伯曼先生找來的武器技師用鍋爐鋼管製造了兩門迫擊炮。
這兩門迫擊炮的口徑為4.5英吋，可以分解由操作小組攜行，發射帶有尾翼的砲彈。但是
射程卻只有八、九百公尺，還不如機關槍的有效射程，而且也不夠準確。
雖然梁天志知道早期的迫擊炮都是如此，但對於缺乏砲兵火力的第一標來說卻是很大的問
題。除了讓那些德國技師想辦法改進發射藥還有迫擊砲本身以外，他還想到是不是使用尾
部噴氣的火箭增程彈原理來增加射程，不過考慮到目前的技術能力只有作罷。
彈藥廠試製的手榴彈也已經生產出來，第一批就交給了接濟營去進行訓練。這種手榴彈的
造型是最簡單的圓罐型，既沒有木柄也不是卵形。這是梁天志為了遷就生產需要而做成的
決定，結果卻變得很像日軍在二次大戰時用的某種手榴彈。不過梁天志採用的是拉發信管
，而不是日本人那種擲出前需要先敲擊的延時引信。
第一標的那些「軍伕」，這時也已經領到了剛運來的第二批槍枝，於是梁天志正式把這些
人編為一個補充兵營。當然這個營在公文書上是並不存在的，一切軍餉和日用開支，都是
他個人用福特汽車公司的分紅和永福記保險公司的盈利(實際上是藥廠的盈利)在支付。
為了不要太過引人注目，梁天志並沒有讓補充兵營到野外進行演習。反正根據三對一的攻
守交換率來推算，敵軍要投入九個步兵營的兵力才有把握攻下第一標三個營防守的既設防
禦陣地。加上輕機槍和定向雷之後，就算是整整一個鎮來發動攻擊，也未必能夠拿下第一
標的防線。因此這些補充兵只需要到時候隨時補充戰損，跟著正規士兵行動即可。
因為沒有正規編制的關係，這一營補充兵也沒有多少正規軍官，多半都是蔣百里從東三省
陸軍講武堂和測繪學堂等軍校裡面調來的實習軍官。不過也正是因此，這些實習軍官反而
確保了補充兵營最濃厚的革命傾向。
在這些軍官當中，梁天志注意到出身陸軍講武堂學兵營的同盟會員商震，便讓他當了隊官
。私下又吩咐他每當放假就四處聯絡綠林人物以及省城周圍各縣各鄉的地頭蛇，以便蒐集
情報、打探消息。還有個從測繪學堂來的沈從雲，梁天志讓他帶人去負責測繪奉天省城附
近的地形。以免再發生上次去剿匪時，第一標差點找不到一張有用的地圖的問題。
自從汪拓海請假離營後，執事官王楷仁就代管了軍需官的事務。梁天志又找了一個文書，
叫徐一藩的來負責原本執事官的事務。這位小徐原本也是秀才出身，投到軍營裡當了文書
，平日就負責給士兵們上課、教新兵兵識字。前陣子卻主動要求與那些「軍伕」一起接受
訓練，雖然才幾天的工夫，如今站著的時候卻也有一股軍人風度了。
辛亥年的夏天，中國南方各地爆發了鐵路風潮。一時之間報紙上電稿不斷，連篇累牘的全
都是川、鄂、湘、粵這幾省的消息。見到此事發生，梁天志就給老家寫了信。說恐怕最近
時局不靖，要父親帶著家人搬到上海租界去住。
這兩年他在信中已經幾次對父親隱約提起革命的事情，相信父親能夠了解他這封信中的含
意。不過他還是又寫了封信給黃家寧，讓自己未來的妻子也幫忙處理一下搬遷的事情。
中國的第一條鐵路始建於清同治五年(1866)，英商在吳淞與上海之間所修築的輕便鐵路。
這條鐵路因為各種原因，修築了十年後才在光緒二年(1876)完工通車。沒想到剛通車就壓
死了一名士兵，惹來沿路居民的排斥反感。次年盛宣懷在李鴻章的指示下，籌款二十八萬
五千兩買下，之後就加以拆除。
後來這條鐵路的廢棄鐵軌，竟然被運到台灣鳳山，填埋在打狗港中。
光緒七年(1881)，招商局修築了唐山到胥各莊的唐胥鐵路，用於運煤。但這條鐵路上一開
始跑的卻不是火車，而是馬拉的運煤車廂。光緒十四年(1888)這條鐵路才延伸到天津，發
揮比較大的經濟效益。
光緒二十二年(1896)，清廷設立了南北鐵路總公司，派盛宣懷為首任鐵路總辦大臣。盛宣
懷為了發展中國的鐵路建設，採取了借洋債築路的政策。但隨著中國在甲午戰爭中失去了
自強運動建立起來的國防武力，西洋各國紛紛借機訂約取得在華築路特權。
帝俄首先在中俄密約中取得修築中東鐵路和南滿鐵路的權利，接著比利時取得了蘆漢鐵路
、美國取得粵漢鐵路的築路權。德國築膠濟路、法國築滇越路，英國築滬寧路和道口－清
化鐵路，比利時築隴海路，俄華道勝銀行又投資正太路。所謂的築路特權，包括了借款、
施工和鐵路建成後的經理營運、行政管理權等，這副景象堪稱「清失其路權，而列強共築
之」。
1903年九月，清廷為了推行新政，允許募集商股成立鐵路、礦務、工藝、農務等項公司。
同年四川總督錫良奏請自辦川漢鐵路，並於次年成立了川漢鐵路公司。
同時湖北、湖南、廣東省的紳民要求收回粵漢鐵路的路權，採用開設民辦鐵路公司的方式
，並在地方政府的稅收項下增加租股、米捐股、鹽捐股、房捐股等來籌集資金。於是各省
紛紛起而仿效，光緒三十年(1904)成立民辦鐵路公司的省份，竟達到十三省之多。
經過幾年的籌集經費，川、鄂、湘、粵四省不僅紳商、地主成了鐵路公司的股東，就連不
少農民手中都有鐵路的股票。但是因為經營管理方面的各種弊病，以及鐵路公司的營運資
本在1910年的金融危機中遭受慘重損失。清政府為了解決漏洞百出的鐵路公司問題，決定
採取鐵路國有的藥方。
1911年五月九日，「責任內閣」頒布鐵路國有政策，重新把民間集股辦理的鐵路幹線收歸
國有。又與英、美、德、法四國銀行團簽訂借款協議，用於改革中國幣制和振興東三省實
業等。這項借款合同卻是以川漢、粵漢兩條鐵路和湖南、湖北兩省的鹽稅、厘金收入為抵
押。同時對於老百姓手中的鐵路公司股份，卻要求各地方政府自行設法償付。
中央把麻煩推給地方，地方政府自然不幹。五月十四日，湖南長沙舉行了保路的萬人群眾
集會。接著又發生了長沙至株洲的鐵路工人示威，號召商人罷市、學生罷課、拒交租稅以
示抗議。於是川、鄂、湘、粵四省保路同志會紛紛成立。
五月十八日，清政府任命大臣端方為川漢、粵漢鐵路督辦。二十日盛宣懷正式簽訂六百萬
英鎊(約當六千萬大洋)的鐵路借款合同，同時湖北宜昌等地發生築路工人持械與清兵鬥毆
的事件。六月一日，盛宣懷和端方發出歌電，電文中表示對於川漢鐵路民辦鐵路公司股份
一率發給國家鐵路公司股票，概不退回現款。如要退款就需再借洋債，並以四川租稅收入
作抵押。六月七日這封電文內容被公開，無異於火上澆油。
六月十日，廣東粵漢鐵路股東召開萬人大會，提出「鐵路國有，失信天下」、「萬眾一心
，保持商辦之局」。舊曆五月二十一日(西曆六月十七日)四川保路同志會成立，推諮議局
議長蒲殿俊為會長、副議長羅綸為副會長。羅綸一上台就高呼：「川漢鐵路完了！四川完
了，中國也完了！」
保路同志會又提出「請誅盛宣懷以謝天下」和「路存與存，路亡與亡」的口號，不久四川
的保路同志會員就發展到十萬人之多，遍佈四川一百四十二個州縣。
就在保路運動逐步升溫的同時，六月九日清廷外務、民政兩部發電報給東三省總督趙爾巽
，訓示：「近來匪黨到處潛滋，假借各項名目結社演說，希圖煽亂，請飭所屬一體嚴防，
而保平安。」
趙爾巽得到電報之後，採取的行動卻是解散了東三省武備學堂的學兵營。也許他認為武備
學堂中的許多軍官都有革命傾向，但就算將學兵營解散，新軍本身卻還是存在。趙爾巽只
解散了學兵營，未免顯得有些自欺。
這正好幫了梁天志的大忙，私底下招募這些人回營，暗中把他們編成第一標教導營。這樣
第一標的實際編制已經擴充到六個營，相當於一個協的兵力。
原本在學兵營中擔任隊官的一個同盟會員彭家珍是四川人，這時在報上看到保路運動的消
息，便想趁此時機去北京了解情況。梁天志知道這位彭家珍，於是私下約了幾位同盟會同
志到城裡一家飯館給他送行。而身為協統的藍天蔚卻不便出面，便由梁天志作東請客。
這天飯桌上的客人有廖守忠，以及曾經在彭家珍手下的商震。還有因為當年吳越炸五大臣
案流亡日本、如今又悄悄回到奉天的張榕，另一位滿族革命志士、人稱恒老六的寶昆和奉
天國民報的主編田亞斌等人。
在席上彭家珍、張榕、田亞斌這幾人都興奮莫名、壯懷激烈，梁天志卻有點興味索然。這
幾位同志都不過意氣書生而已，倒是那恒老六頗有點江湖豪傑、市井大俠的味道。
推杯換盞之間，張榕便說道：
「多年來南方和華中幾次起義，都歸於失敗。看來要推動革命大業，已經輪到要看我們北
方的表現了。僕這次從日本回國，便打算在奉天進行宣傳，造成一種革命的聲勢……」
梁天志聽了這話，忙說：
「東北距離京師十分接近，現在時機未到，不可輕舉妄動，以免打草驚蛇。若是事先引起
騷亂驚動當局，反而對革命有害無益。」
不想那田亞斌忽道：
「要我們都聽你號令，卻不知你憑什麼？」
梁天志不急不徐掏出一張紙來，只見那紙上是「天下為公」四個大大的毛筆字，落款則是
「梁正斌天志同志惠存 孫文年月日」。翻到背面卻還寫著一行小字：「你辦事，我放心
。」張榕、田亞斌等人看到這六個字，都是啞口無言。
殊不知梁天志當年在美國給老孫捐了幾百美金後，就請老孫在一張紙上寫幾個字作為回報
。老孫自然樂意從命，根本沒想到梁天志是別有居心。
梁天志對於革命黨人自行其是，行事莽撞盲目早有心理準備，因此才預備下了這麼一手。
這時見話不投機，梁天志正要告辭而去，沒想到李雲叡卻找來了。
「大人！大事不好了，大人！」
看到李雲叡那副遑急的德性，梁天志真的很想對他說：大什麼大？人什麼人？不過這位李
董平常都是和和氣氣的一個人，以前梁天志還沒見過他急起來的樣子。於是叫副官給他倒
了杯茶，然後問他到底出了什麼大不了的事？
原來梁天志掛在瑞記洋行名下的「煙火廠」有一名工人，在省城內散發「造反」文宣被巡
警捉住。因為之前「煙火廠」也曾經用永福記保險公司的名義招募工人，那些董事老闆們
怕被牽連，才推派李雲叡來找梁天志。
梁天志趕到巡警局時，伯曼先生已經到了，正在滔滔不絕的發著飆：
「這種荒謬的理由我完全無法接受！易水是一名優秀的中國工人，是我們德意志帝國的工
廠僱用的員工！我要求他立刻得到釋放，我願意幫他付保證金！」
梁天志輕咳一聲，伯曼先生看到他來，就停下了原本的抗議，但還是狠狠瞪著眼前的那個
警官。俗話說官大一級壓死人，那警官雖然不是梁天志的屬下，此時也不得不向他敬禮。
「我說這是怎麼回事？」
梁天志對那警官問道。
「報告大人，人犯易水今日在城內街道上散發傳單，上有宣傳逆賊同盟會的文字，因此卑
職手下將他逮捕。沒想到這位洋人先生卻來這裡發脾氣……」
伯曼先生聽他這樣說，作勢又要開罵。梁天志卻擺了擺手，又對那警官說：
「你說的那張傳單在哪？我還沒看過這些造反的傳單，拿來也讓我長長見識。」
於是那警官當即從抽屜裡取出一張紙來，梁天志接過來一看：
同萌會招募啟事
今有同萌會者，我鄉民向所未聞，而驟行招募入會之事，特此刊布以詳明其會之究竟也。
同萌會者，其宗旨甚高，在於務我四萬萬國民共享之幸福。蓋有福同享，雨露均霑之意也
。而其事甚易，凡出數洋錢之資，於名冊上簽字者即得股券。持股券者他日即享會員共同
之福澤矣。且百可報千，萬可圖億，為我鄉民計實一最理想生財之道也。
梁天志失笑道：
「只怕是你手下巡警弟兄看錯了，這不是那個造反的同盟會。你看這是個帶草頭的萌字，
不是那個歃血為盟的盟字。再看這章程，我看這分明就是個騙錢的耗子會，沒什麼大不了
的。不然這樣，你就讓這位伯曼先生拿出一筆錢給局裡的弟兄們喝酒，我在你這裡簽個字
把人領回去，交給這位伯曼先生好生管束。你看如何？」
說到底這個年代的中國人，對於洋人多少都有些畏懼心理。梁天志這麼一說，那警官也樂
得把麻煩推出門去。於是伯曼先生當即繳了一筆「保釋金」，就把易水領出來了。
一出了巡警局的大門，梁天志馬上低聲對易水說道：
「MD，到底是哪個蠢蛋想出用這種方法籌錢的？竟然還把盟字都寫錯了，真TMD蠢！」
那易水卻一臉冤枉的說道：
「大人，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我繳了錢、領了股券才發現上了那耗子會的當。只好用起同
樣的法子，想把本錢給撈回來……」
梁天志頓時啞口無言，心道這些革命同志還真是令人不敢恭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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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58.35.253.34
推 bbb392:T大最近真的是大爆發...4F 07/29 20:14
推 yuanyu:想到WIKI上那段"蔣總統才是你們的救星為蔣介石親筆"XDD11F 07/30 02:37
推 longface:如果在孫文還在端盤子時底部進場有可能13F 07/30 06:20
→ ThomasJP:他在廣州當臨時大總統時一樣可能
一天之內發出幾十個民軍司令執照不就是那時候的事情嗎?更正,是"非常大總統"...據說他的主要工作就是簽發執照14F 07/30 08:38
推 dany9177:俄華道勝銀行又投資正太路 果真是邪俄!
難怪同盟會後來會清黨!17F 07/30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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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天志救國記--第九章 山雨欲來-PART I
07-29 17:18 ThomasJP.